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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坐自行车,已经忘记自己是几岁了?

好像是在寒河家家(外婆)他们那儿。有一个亲戚,见我有事无事吐口水,对妈说,这是一种病。并举出一个例子,说是某人开始也是不停吐口水,结果慢慢就茶饭不思,黄皮寡瘦,人越来越怏,找好些医生看,都看不出是什么症候,眼看着就不行了。又请个老医生来看。老医生叫打了一碗鸡蛋花,让病人端着放在鼻孔前,吸那个气味。一会儿鼻孔里钻出一条虫子,指头粗,筷子长,白亮亮,肥浓浓。老医生捉住虫子,用根花线绑住,倒挂在楼梯上,下面接一个品碗。那条虫子身上就一路往品碗里滴油。滴满一品碗油,虫子变成了一根头发。

妈听得脸色发白,就让爹把我带到,下吴家坪出寒河,医院去检查。怎么检查的,没有了一点印象。只说是没得什么事。往回走到邮政所,遇到跑邮包的张道森在门口望白。他担心我们走回沟里要打黑摸,自告奋勇推出一辆自行车出来,要把我们送到沟口上。自行车是邮政所配的车,绿颜色,后轮两边还有放邮包的专用架子。他先把我侧放在前扛梁上,然后骑上去,让爹在后面跟着先跑几步,等他骑稳当,再跳到后架上坐起。爹跳上去时,自行车宛若麻花扭了几个来回,差点扭到了路外边地里。就在万分危机之间,他竟然又把车子出人意料的扭回了正路。

从狮坪街到仁溪沟,都是下坡路,而且路也是刚修的公路,坑坑洼洼,面的石头也没压实,车轮子一轧上去,到处乱蹦。我只感觉车子恍若脱缰野马,叮叮哐哐只往前冲,有好几次,被石头一挺,差点像要飞起来。一路都是胆战心惊,生怕他带着我们,一头冲到路外的河坝里。还好,有惊无险,他把我们顺利的送到了仁溪沟口。下车他还问好不好玩?我老实告诉他,说一点也不好玩,身上也不好过。他呵呵笑,说竟然坐自行车都晕,要是坐汽车,岂不更瞎了?那时,八仙还没通汽车,所以他说的汽车,也不晓得是个啥怪玩意儿,也就没有放在心上。

从坐自行车到骑自行车,这中间大约又经过好多年。在这好多年里头,又坐过两三回自行车。想起来真是可怜。据说,我国的第一辆自行车,是英国赠送给大清的礼物。光绪骑着在皇宫跑着玩。这不晓得是不是真的?千万不要有人顶我一句,你看到了?不过,我看没看到,自行车总是比汽车出现得要早。年袁世凯送给慈禧一辆奔驰,已经是第二代奔驰车。可想,我与世界的距离,隔得不知多少光年?又扯远了。还是说自己。

自己是怎么个样范儿,八成还是与自己的生活环境有关。一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单位安排下乡宣传演出,从长沙铺转到牛王乡,没有安排车辆,有自行车的骑自行车,没自行车的走路。我们几个没有自行车的家伙,反正是走路,还给我们搞一辆拉拉车,拉了一车器乐道具。上三里垭稀乎把人累死。再加上还是大太阳,汗流满面,眼睛都被汗水迷住。这让我们深切感受到,没有自行车不但低人一等,还劳碌辛苦。那时想买自行车也并容易,不但要有钱,还得要有供应票。而我那时不用说买自行车,连骑都不会骑。所以首先就得先学会骑。

我向平时过得还不错的一位同学借自行车。人家眼睛上下把我一打打量,充满怀疑地问,会不会骑?我实话实说。人家把脑壳摆得像铃铛,说那不搞!新新儿的车,让你去学,两下就整坏求子了。并给我出主意,说学车要找烂车子,不怕摔才行。人家舍不得的理由很充分。关系再好,这大个家当,怎么能随便借给人去摔跟头呢?再说,摔坏我也赔不起。我可不敢还没学会骑自行车,就先给人家赔一辆。

有一天,我到邮电局工作的幺叔那儿去玩。问幺叔的女儿凤姐会不会骑自行车?

会呀!邮电局的娃子还有个不会骑自行车的?她眼睛只翻的说。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。

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。现实告诉我,以此类推,大概率都是这样。后来,就问她能不能找辆自行车,把我也教会?

她说,还不简单,找辆自行车,个人遛一遛就会了,还需那个教?

我很无奈地说,就是没得自行车啊。她大大咧咧的把手往院子里一指,说她爸的自行车就在那儿放着,平时也没谁骑。说着说着,她声音低下来,很警惕的样子朝门外望着说,莫对我妈说,也莫对别人说,直接给爸说就行了。那可是分给我爸的公车。

瞅幺婶娘不在跟前的时候,我赶紧把借车意思向幺叔表明。幺叔呵呵一笑问,会不会骑?我嘴里撒谎说会,心里却说今天不会,明天就会了。

幺叔没有怀疑我的谎言,很大方的就让我把车子推走了。

说实话,那辆车看起来是像是遭遇过无尽的苦难,破烂的程度比伯娘冬天那件袄子,还要破烂。锈迹斑斓,浑身都是松松垮垮,一动就哐哐当当响,好像随时都会散架。所好的是零部件一样不少,就连后轮两边挂邮包的架子都在,这是一般车子所没有的。我推着这辆自行车,有些欣喜若狂,对直就推到剧场前面的空院坝,一个人开始摸索着遛起来。

剧场前面的院坝院墙很高,平时没演出时,对外的院门随时紧闭,侧边有个小门,一般也很少有人光顾。我从下午开始,就在那不大的院子里,一只脚踩在脚踏上来回遛。看着别人骑自行车,轻松自如,似乎毫无难处。临到自己来时,才感到看起来容易,实则不简单。这如同世上很多事一样。比如刮个洋芋,你看着别人滴溜一个,刮得光光堂堂,你要从没刮过,可能连工具都捏不稳。这骑自行车也是一样。开始,脚一离开地面,车子根本就不受控制的往一边倒。似乎它就是要与你对着干。倒下去,又爬起来。车子不知道疼,人似乎也不晓得疼。也不知倒了多少回,才慢慢延长偏倒的距离,从一米到两米,再到五六米。遛的距离越长,兴头越大。到最后,我是头破血流,双手都是皮皮翻翻。裤子是一只裤腿,从裤脚一直拉破到大腿根,一走一扇,就如是一面旗子。车子是铃铛摔掉,第二天才在墙脚找到。半边脚踏子也掉落了。车头歪成了四十五度。

但是,就在这一个晚上,我学会了骑自行车。

第二天,我就得意洋洋,骑着这辆老态龙钟伤痕累累的自行车,从剧团的后门小巷,对直冲到了老服装厂的大门口。然后,车头撞在门边的电线杆上,人从车上一个跟头摔下来,几个连滚,擂进了服装厂的院子里。把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一堆女人,骇得四散而逃,以为滚进去了一个怪物。

这一脑栽,自然不可能阻止一个刚学会骑自行车的人,只能促使他更进一步提高骑车技术。我骑着这辆加重的送邮件的专用自行车,大街小巷到处钻。从湖北竹溪当天打来回,驼回来半袋生花生。和老恒过三阳,去接他生病的儿子,走了半夜的夜路。第二天又往回骑,还给他带着五十斤白米。有次在浓雾中骑行,走着走着,竟一头撞进路边一户人家的大门里。因为不停的修车,还与在街上修车的小二兄弟俩成了要好的朋友。

今年夏天的暑假,丰轻扬跟着她妈,在亲水广场学骑自行车。也不知学了几天?忽然说是会骑了,兴奋得不得了。但就是不会上下,只有死上硬下,更不敢上路。我忽然就回忆起自己学骑自行车的辛酸往事。心中不免涌升起对丰轻扬的慈祥父爱,当即决定冒着大夏天的太阳,亲自出马进行指导。到了亲水广场,就用个人的经验,让她一只脚踩着,来回遛,自己找平衡。不到二十分钟,就能上了,我是连手都没伸一下。半个小时之后,就基本上下自如。这说明我的指导,非常到位。

没过几天,城东那条通往长安的自行车道,忽然完工通行。红色塑胶路面,恍若是红地毯,就等着我们自行车的两轮,快乐飞驰上去。正好在网上给丰轻扬购买的自行车,也按期送到。三捶两膀先把几大件斗上,小部件一样样估摸着,也都组装到位。期间,也装错好几处,又拆开重来。再装时,把一个应后上的螺母,先不先就拧上,结果就是满地找那那颗已经拧上去的螺母,心里还不免好生奇怪:才拧下来的,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?就是滚,也滚不了多远啊?爬在地上左瞅右瞅,百思不得其解。最后还是丰轻扬无意中发现,那颗我们找死找活的螺母,就呆在螺钉上。

自行车装好,先在河滨路上试了几次车,然后就在东边那条自行车专用车道上去骑。丰轻扬第一次上路,难免有些紧张。在我的谆谆教诲鼓励下,片刻也就适应。这好的路,让我感到就算是才会骑车,也不会有什么风险。路面踩上去都是糍酿酿,肉巴巴,还有隐隐约约的弹性,恍若是什么皮子。要滚要跌,也不会伤到那儿。路外有拦杆,行人也少,机动车辆不准进入。要我比喻,就好比是社会主义道路,让人感到平坦舒畅,走起来格外有劲畅快。

第一次,我们一口气骑到了连仙河口。连仙河口上一座钢架玉带桥,连接着两岸。站在桥上,正与康大侠隐居之所遥遥相对。丰轻扬体力不支,借机岔到他那儿去闲坐一阵,吃了一盘个人自种的葡萄,模样子不怎样,味道却很甜。临走又装了几个青壳苞谷,回来烧到吃。第二次,丰轻扬又邀上她四叔,三人并驾齐驱,对直骑到了长安镇上。沿路青山绿水,风光旖旎。地里一整片一整片的茶树,平坦如绿色的地毯。青翠的茶叶,在阳光中闪出绿光。若不是太阳过于猛烈,我真想高歌一曲,我们的生活在希望的田野上!

后来,又骑行了几次,虽然一次比一次远,但仍没有骑上过关垭子。最远骑到千佛洞。把车子寄放在路边一户人家,上去看了一圈。公路里面有座小山梁,一座新建的庙立在小山梁上。山梁下有四五个大小不一的洞,有的好像在做修整,有的就如一个普通的岩洞。洞里并没有一尊佛。看来千佛洞这名字,是以前留下来的。名字留下来了,佛却没留下。现在有人大约想重修。但愿能成功的把那些消失的佛,又请回来。

路上两边以前的良田,现在都是绿油油的茶园,一块一块,划分得整齐有序,宛若是刀切过一般。一行行茶树中,还套栽着其它的树,什么桃树桂花之类。还有高大的招牌立在园头地中,有的是广告语,有的是标志牌。也许不是采茶的旺季,所以茶园里,基本也见不到什么人。

没过多久,丰轻扬一开学,我一个人又不愿意再去骑了。我吵号着让吴二哥赶快组织一次以骑行为主的走吧活动。他推三阻四,东扯葫芦西扯叶,牵出这理由那理由,一直没有成行。所以,这骑自行车,似乎就是至此为止了。(/8/2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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