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新,出生湖州,幼年习书画,少年时期就获得书法比赛一等奖,去过工厂,做过经理。上个世纪末来上海发展,就读于上海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张淳教授研究生工作室,同时拜师于海派大家钱行健老师门下,学习花鸟画。

拣不讨巧的花鸟画

恕本人直言,时下习中国画者都爱画工笔画,一是在中国画工笔画中比较出效果,大凡交易工笔画多。大多数人看得懂;画者见效快。二是山水画多,到了如今,国画也给市场化了,量化了。名头、品种、尺幅都是可以作为量化的指标。

诚然,在国画中,山水画、工笔画,占尽优势,现在画好小写意花鸟画的人更少,它需要很强的传统功力,你想一幅山水画可以四尺整张,甚至可以无限拼接为长卷。如缘巨笔,泼墨挥洒,甚至坐行车而挥毫,蔚为壮观。而画虫鸟,多数都是四尺开三,甚至斗方。而在大尺幅的画面里,画出来的花鸟一比一,了无情趣了。画画不在大,好画在精妙。

沈新中国画的基础非常扎实,他对物的造型把握很准,一看就是练过童子功的,线条简洁流畅,时断时续,张弛有度。其次他对笔墨的运用游刃有余,无论是渲染、点、擦,皴,以及色墨结合,都能做到熟稔在胸,落笔有神。

但是沈新有点迂。他偏爱花鸟草虫,几乎不太涉及其他。

一年四季带着鸣虫盒

沈新喜欢画花鸟虫鱼是一种真情,他经常说,画花鸟画的人首先是个玩家。在他身上,始终装着一个鸣虫盒,有时是一个葫芦,有时是一个小叶紫檀的木盒,里边一年四季都会放一只鸣虫。每个星期,他都会去花鸟市场转个三四回,这里看看有什么好的鸣虫,那里淘淘有没有漂亮精致的鸟笼。有时也会按图索骥,让摊主给他定制几个。为方便画鸟,他在家里养着好几只鸟,不时观察鸟的习性。

每天清晨,是思路最清爽的时候,沈新必定要拿出宣纸,蘸上墨汁画画。到了下午,就练习书法。看过沈新的作品,几乎没有软档、短板。书法秀气,画面隽丽,乃至于每个细节,布局、墨色、做到气韵生动。

沈新说,绘画需要生活体验,需要观察,需要细致入微,这样才能画出神韵来。见到熟悉的人,他也会发出感慨,去诟病时下那些画中国画的不去写生,不深入生活,只是临摹经典作品,或者利用照片来创作,他认为这种作品是没有灵魂的,是难以打动藏家的心的。

潜心研究不断试验

沈新对花鸟草虫的绘画研究,可谓是执着坚韧。早期,沈新的粉丝主要是来自台湾的书画爱好者,因为他们对国学和传统文化比较推崇,喜欢那些比较经典的作品,特别喜欢海派绘画的风格——精巧、写意、有情绪。他们很懂行,知道作品的价值不在尺幅大小,而在于精致有趣,因此经常在沈新这里预订作品。

沈新很擅长画蟋蟀,善于表现蟋蟀的各种状态和情绪。因此经常有一批客户会向他定制一些虫草画。那些客人也是玩家,画在宣纸上的虫草画买多了,然后要求画一些茶壶、茶叶罐、花瓶等。

这些衍生品大都是画在陶瓷紫砂上,沈新最初对这些材质的属性很难把握,经常画出来感觉不错,经过多度的高温烧制后效果不甚理想。沈新说,他不知走过多少弯路,如画青花,他至少画过上百件作品,但烧制出来效果几乎大打折扣。后来沈新又在紫砂壶上尝试墨绘,效果不错,但传统的紫砂审美观念太顽固、太强大,尽管在朵云轩卖了几把,价格也不菲。但终究不理想,紫砂爱好者比较偏爱传统的一笔一刻。前一时期,沈新终于找到了一个知音,与宜兴陶刻家储宣东合作,画了好几把蟋蟀图紫砂壶,烧制出来效果很好。

情绪比精神更重要

沈新画蟋蟀有自己的理解,求画者总是喜欢沈新画点有精神头的将军。而沈新笔下的蟋蟀,并不是腔须直立,蓄势待发的威武将军。他是喜欢画些散漫吊儿郎当的神情,甚至拖着残腿的蟋蟀。于是有的客人不乐意了,认为怎么画了一只“败鬼才”(斗败的蟋蟀)。沈新也迂劲上来了,回答,我就是这种画风,爱要不要。但也有人喜欢,感觉败鬼才好玩。外面通常都是威武雄壮的将军蟋蟀,斗败的蟋蟀更有情趣,而且更难画。沈新解释说,斗败的蟋蟀也体现了蟋蟀的精神,蟋蟀的君子之德,即有自知之明,符合蟋蟀的天性。因为蟋蟀是很理智的,只有对手个头般配,它才会开牙,它感觉身形不在一个档次,斗不过你,根本就不会跟你争斗。

当然,沈新在表现蟋蟀争斗时,也有它的独特表现手法。比如,蟋蟀的脑袋有时并不垂直,有点歪,你可以理解是一种带有痞子气的风格,或者是斗歪了脑袋,总之,不按常理来画,他的花鸟草虫画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和妙趣。

其实,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状况下,个性创作是稀缺货。有情绪,有想法是海派绘画艺术的灵魂。沈新在用他近于迂的个性在坚持创作,难能可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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